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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朱建民 知識論是哲學這門學問的三大分支之一，另外兩大分支是形上學與倫理學。一般提到哲學，總是會讓人興起一種深奧難懂的印象，而認為哲學不是平常人可以讀的。不過，哲學並非憑空出現的，它也是人想出來的；既然是人想出來的，也應該是人能夠理解的。平心而論，哲學的內容之所以難懂，有時候是因為我們沒有認真花時間去瞭解它，有時候是因為它沒有被表達得很清楚。因此，在「知識論」這門課程中，我們盡量以比較淺顯的方式來呈現，希望透過清楚地表達，減少同學在學習過程中的困難。 人類會思想，也會反省自己的思想；換句話說，人類會思想自己的思想。哲學是一門反省人類思想的學問，其中的知識論則是特別針對人類的知識進行反省。我們每個人都擁有一些知識，但是，哲學要問的是：知識的本性是什麼？是否有不同類型的知識？各種知識之間是否有層級高低之別？我們如何獲得知識？作為有限的人類，我們的知識範圍和限制何在？
然而，事實上，目前各個大學(甚至包括台灣的和大陸的)哲學系的知識論課程，很少涉及中國哲學和印度哲學的部分，而講授的主要是西方哲學的知識論。我們今天在空中大學開授這門「知識論」課程，亦不例外，也是以西方的知識論為主。為何如此呢？一方面固然是由於西方文化對於現代世界的重大影響，今日一般人所說的知識其實主要即是西方文化脈絡下的知識。另一方面則是由於西方哲學特別重視知識論，而西方知識論也在許多哲學家長期投入中確實展現了極為豐富的成果。相對於當代西方知識論的深度和廣度，中國哲學和印度哲學在知識論方面的當代研究成果確實有未逮之處。不過，必須強調的是，我們講的雖然是西方的知識論，但是其中的問題和答案仍然是可以共通於全人類的。 本課程共十八講次，教科書共十一章，由朱建民教授全程負責。第一章介紹西方哲學的特性，並藉由中國哲學家和西方哲學家在追求目標和論學方式上的對比來顯出雙方的特色。第二章介紹西方知識論的特色，並說明知識論在西方哲學發展史所佔有的地位。第三章介紹西方知識論兩千多年的發展，由於篇幅的限制，本章比較簡略，有興趣的同學可以參考一般介紹西方哲學史的書籍。前三章可以說是背景的說明，到了第四章，談的是語言和意義，這裡比較偏語言哲學的問題，也可以視為背景的補充。 到了第五章，我們開始進入傳統知識論的問題。第五章介紹傳統知識論的主要課題，並且處理其中的一個課題：知識的本性。西方哲學家認為信念、證成和真理是知識的三個必要條件，我們在第五章和第六章分別對這三個條件進行詳細地說明。在第六章的後半部，我們也介紹了幾種常見的真理理論。第七章討論幾種知識的來源，諸如：感官經驗、內省、理性、權威、直覺等。西方哲學家把知識分為經驗知識和先天知識，我們在第八章和第九章分別加以討論。此外，科學知識奠基於經驗知識，也是一種因果知識。我們在第十章討論科學知識的本性，在第十一章則說明因果知識的本性。 以上的內容，看起來不少。不過，西方哲學在知識論方面的研究有長遠的歷史，也有深厚的成果。我們只能擷取其中一小部分作為我們的課程內容，我們也不打算做太深入地討論。不過，面對這樣一門有長遠發展歷史的學問，各位同學還是必須花一些功夫，才能瞭解。換句話說，如果同學只是在播出時聽一聽，這樣絕對不可能得到良好的學習效果。基本上，我們的講述進度會依據課本章節的順序進行。因此，同學們在每次上課前最好先把課本的內容讀上一兩遍，聽講後，再把課本裡相關的章節看上一兩遍。如果能夠切實做好課前預習和課後複習的工作，我相信各位同學在這門課程一定可以獲得扎實的成果。教科書裡面有少部分較複雜的內容，只是作為參考，並不預期每位同學都能充分掌握，我們會在廣播中特別指出。 學習知識論有什麼作用呢？哲學是在追求智慧，西方哲學的智慧，主要在於，哲學家能夠盡量反省到自己認識上的限制，反省到理性本身的限制。在這裡，我們可以說，西方的知識論是西方哲學智慧最直接而且最精彩的表現，因為，知識論直接處理的問題就是在於反省我們人類認識上的限制。人是滿奇怪的動物，明明有限，卻經常想要追求無限。在知識方面的追求，也是一樣。如果不能夠反省我們在認識上的限制和特性，最後很可能以假為真，卻還夜郎自大，以為自己無所不知。在這點上，多懂些知識論，至少可以避免許多自以為是的毛病。此外，在哲學裡面，任何一個重要問題都有不同的觀點和看法。希望同學們在這門課裡可以學到從更多的面相來看待問題，也要體會不同看法的優點和缺點。西方哲學最擅長論辯，每個人都要為自己贊成的看法提出支持的理由，不能只是說我贊成，這是不夠的。希望同學也能學到他們這種精髓。 [第322期空大學訊─課業輔導] (作者為本科目學科委員兼召集人) |
針對這些問題，人類文明中幾個主要的哲學傳統，諸如中國哲學、西方哲學、印度哲學，皆顯現了深刻的思索痕跡。以中國為例，孔子說過：「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莊子也說過：「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在過去兩千多年的歷史發展過程中，這幾個不同的哲學傳統有各自偏重的知識類型，也各有勝場。重視道德真理的中國哲學，關心的是德性之知。重視宗教真理的印度哲學，關心的是解脫之知。重視科學真理的西方哲學，關心的是經驗知識和理性知識。就各有偏重而言，我們可以分別地說中國哲學的知識論、西方哲學的知識論、印度哲學的知識論，也可進一步將此三者匯集而成一更完整的知識論。